可能习惯了上海无休无止的堵车,本以为在这个风景秀丽,车辆稀少的山区不会碰上堵车,但我们却碰上了只有在小说和电影上才看过赶集的场面,从各地来的居民们在原本就已经狭窄不堪路边一字摆开,各取所需。虽然场所简陋,但却丝毫不影响当地居民们的热情,反倒是堵在路上的我们似乎有些与气氛不符。不过虽说延误了赶去第二所学校的时间,但却可以好好感受一下当地人充满民族特色的集市。
三间简陋阴暗的平房外加门外缺角的乒乓球台以及低矮的旗杆构成了第二所小学的全部。而三位已经头发花白的老师则是学校仅有的师资力量。为了保障孩子们能够顺利的从小学一年级读到五年级,三位老师还需要分学科分年级承担起孩子们的教学任务。而六年级的开设则需要根据当年是否有小孩读六年级来决定是否开设。三位老师肩上的压力有多重可想而知,而作为民办教师,老师们每个月只能拿到区区300多块钱的工资。我不敢想象一个月300块钱能干什么,即便是维持最基本的生存需要我想这区区300块钱也已经是少得可怜,更何况老师们还有自己的家庭需要去维持。
我们团队中有人提议我们走访几个学生家庭,去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去看看我们能帮他们做些什么。走访的第一个学生家庭是一个典型的留守儿童家庭,爷爷奶奶带着孙儿孙女和家中最值钱的一匹马挤在已经经历过几十载风雨的老房子里。房间虽然阴暗,但为了节省电费一家人却很少开灯,只是在我们进去的时候才打开了那放着昏黄灯光的白炽灯。或许是因为这里的孩子们很少看到有陌生的面孔,见到我们时小孩始终不敢和我们说话,即使被问到也是憋好久之后才冒出几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回答。过了好久之后和我们熟悉之后才跟我们说他们的事情:爸爸妈妈都在外地打工,有时候一年也不会回来一趟,兄妹俩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孩子们还告诉我们说横梁上挂着的近乎已经看不出是肉的一串串白色的东西就是他们平时舍不得吃的腊肉。
走访的第二户同样是留守儿童家庭,房子还是爷爷20来岁的时候修的,如今经过几十年的风风雨雨早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漏室”。而如今儿子和媳妇在外打工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家了,由于爷爷眼睛不好外加年事已高也不能把房子好好的修理一下,每逢下雨也只能在屋子里用盆盆罐罐接住雨水,遇到大雨也不顶用,一家人也只能窝在不漏的地方盼望着雨能早一点停。
在临走之前有人给老爷爷留下了几百块钱,虽然钱不多,但或许对他们来说这又是几个月甚至是半年的生活费。而这或许也是我们现阶段唯一能做的事情了,除了捐赠小学以外。在接过钱的那一刻,历经岁月风霜的老爷爷哭了。而一直端着镜头拍照的我也愣在那边:我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一刻按下快门。作为一个个体,我不忍看到这一幕出现在我面前,也不想再去记录老人最为脆弱的时刻。但作为一个记录者我又希望能通过我们的镜头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贫困的贵州小山村,让更多的人加入到我们的行列中来,去帮助这些急需帮助的人。